侧耳
伪纪实/狐狸的皮肤饥渴症/ooc归我/很多私设/时间线乱七八糟/写的也乱七八糟/情人节快乐🌹
最开始其实没这么严重的。
他垂眸去看被自己拧得泛红的手腕皮肤，烦躁地抓完头发后伸出手臂去扯被水瓶压到隔壁那张桌子上的护腕，动作幅度有些大，戴着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动漫的赵礼杰几乎是瞬间就把目光定在他的手腕那里——其实可能只是单纯的关心，但李汭燦总觉得对方的目光黏在他那块皮肤上带来了更深的痒意，他狠下心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生理性泪水都蓄在眼眶里还要神色凶狠地瞪回去。
“干嘛！”
无辜被吼的打野愣了一下。
中单自己可能不知道他红着眼睛装凶的样子显得有点色厉内荏，平日里冷着脸装高手时的攻击性被削了大半管下去，赵礼杰不怵他，也不跟他嚷嚷，只是撑着脑袋看他，很小声地问说需要牵手吗，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情况比之前要严重了。李汭燦觉得自己不争气的耳朵马上就要烧起来，打野带着关怀的话好像是什么会让他上瘾的药一样，潘多拉魔盒摆在他面前，两天前立下“要自己克服这个破病不要再去找赵礼杰了也不要再喜欢赵礼杰了”的FLAG被对方的话轻易折断。中单舔了下嘴唇，做贼似的看了一圈训练室，发现没人在注意他们这边后才放心地把手伸过去。
打野很熟练地牵住他，动作轻柔地摩挲着他手腕那块被自己亲手拧出来的那片红，实打实的皮肤接触让李汭燦满足地眯起眼睛，刚刚快要压不住的带着刺痛的痒意也被很好地安抚，身心愉悦的狐狸探出手指蹭了蹭小孩温热的掌心，偏头笑了一下，哼着歌打开还没浏览完的网页。
而在李汭燦看不见的地方，赵礼杰若无其事地碰掉了他原本想拿来遮痕迹的护腕，又小心地把它踢到了靠里面的角落里去。
中单是去年世界赛那会儿在异国他乡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的。
起初是莫名其妙地想要跟别人接触，不然的话皮肤就会发痒，更严重的时候就是痛感，但好在大概保持和别人皮肤相贴十秒左右就好，心里涌现出的不安和生理上的不适就都能息鼓偃旗。那时候在拍摄候场中他常因为忍不住去触碰队里那帮狗东西被喊说我们EDG的哥怎么最近gay里gay气的啊，不过这些都还在能掩饰的范围之内——前几次发作倒也都很给面子的在候场时，刻意的接触也就只是像闲着没事干的找茬，李汭燦只要说服自己只是天气太冷所以要寻找一些暖手的新型方式，说服自己之后他就能理直气壮地去跟被他祸祸的队友们英勇对线。
可后面情况严重一些后他就没那么好运了，rank时精神集中感知不到的不适在结束后成倍地还给他，环顾这间临时训练室能找到的都是恨不得把写着“老子要回去睡觉”的牌子挂在脖子上的队友，李汭燦并不是不累，只是自皮肤传来的熟悉的痒意让他不得不分心去思索究竟是该顶着这种不适熬一晚上还是干脆坐实队霸的名号去薅个人让他多碰一会儿。
然而“犹豫就会败北”这句话诚不欺他，仅仅一个晃神而已，房间里剩的人就只有小他三岁的某位打野。
中单抠着虎口愈发无奈，刚想要破罐子破摔直接开口问对方能不能让我碰一下，就一会儿就行，赵礼杰却先一步把手递了过来。
“坐太久起不来？”
天地良心，他刚刚还在思考自己到底该用什么理由糊弄过去就有人先一步给自己造了阶梯，李汭燦假意抱怨了一句后回握住打野，皮肤相贴的那一刻他头一回在生这个奇怪的病之后得到了满足。
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都很充盈，甚至不需要几秒症状就渐渐消退了。他敏锐地感知到赵礼杰的触碰好像要比其他人的更加管用，于是为了防止回到自己房间后这病又开始间歇性抽风，中单还垂下脑袋跟打野多牵了一会儿，嘴里嘟嘟囔囔地解释说多扶他一会儿，脚麻有点站不稳，小孩听话地陪在他身边当拐棍，被牵了一路都没拒绝，老老实实把他送回了房间还附带上一句“晚安”。
赵礼杰得到的是发觉自己找到高效药的李汭燦轻快的一句“好梦”。
故事讲到这里接下来的发展按理来说应该是他通过勇气和毅力在打野不知情的帮助下克服困难，并且摸完S11冠军奖杯之后就立刻痊愈，然后他们会共同给这趟冰岛之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风风光光回到上海再被拖去隔离。
但遗憾的是事实并非如此，故事的发展甚至滑向了另一条未知的轨道：
这条路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只有方向完全脱离正轨这一点是已知的而已。
结束采访后想都没想就凭习惯牵上赵礼杰的手时李汭燦终于让极度兴奋的大脑冷静下来。
——是说，我现在好像没犯病来着？
所以我为什么要主动去牵赵礼杰的手甚至一牵就是好几回。
我之前去牵赵礼杰真的全都只是因为犯病难受吗。
我又为什么完全控制不了心跳的频率。
隔离期漫长而无趣，李汭燦用这点时间想清楚了自己好像因为这个奇怪的病一头栽进名为赵礼杰的温柔乡里——即使“温柔乡”没能通过他第一回发过去的连麦邀请，但他依旧在听到对方咋咋呼呼的声音时就把满腔酸涩中和了个彻底。不能伸手触碰赵礼杰的日子有些难捱，当时他也像现在这样用疼痛缓解蚀骨的痒意，李汭燦控制着力气掐的，奇怪的淤青被巧妙避免，小臂和手腕上淡红色的痕迹三五个小时左右就能消失干净。
后来有次赵礼杰手滑给他拨了个视频过来这样类自残的行为才被制止，打野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说服的经理和领队他们，总之，李汭燦被允许不舒服的话可以拥有特别批准的跟赵礼杰触碰的时间，不能待在一起很久，不能肆无忌惮地串门。还有一条“不允许两个人待在一起过夜”被删掉了，原因是金星宇觉得万一把这条列出来意外给他们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就要出大事。
但其实不列出来中单的心思也不单纯。打野被叫来后通常是左手玩手机右手递给他任由他摆弄，李汭燦塞着耳机刷小视频，有好笑的就拽一下对方的手，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得很近，一起评价搞笑集锦里的下饭操作，一起说哪个旅游景点漂亮什么时候一定要去一趟瞧瞧。
“独处”两个字就足够暧昧，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个心怀不轨的李汭燦。这种情侣一样的相处方式让他有些着迷，很多次差一点就要吻上赵礼杰专注看向他的眼睛，暧昧因子在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呼吸里蠢蠢欲动。打野好像并不知道怎么拒绝他，那样的小孩已经不能说是温柔而是用温顺形容才更合适，那副模样太有迷惑性，好像李汭燦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对方都不会挣扎也不会生气。
替他治病的赵礼杰和平时不听话的小兔崽子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共同点是都能让他动心。
出隔离后的新晋世一野被父母一通电话叫回了家里，中单甚至还没听到消息对方就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高铁。前几天还会牵着他给他讲自己小时候那些琐事的人走得太潇洒，落差大到李汭燦开始怀疑赵礼杰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兄弟是专门来哄他开心的。
富裕日子过惯了就很难再回到从前，赵礼杰不在的时候他憋着一口气愣是没靠别人的触碰熬过了几次发作的时机，打野偶尔会在微信里给他发几条消息，主题大多是围绕着李汭燦的病展开，中单在屏幕后冷笑，想的是“真要担心我还不跟我讲一声连告别都没有就匆匆忙忙回家是吧”，发出去的却是“没事，最近情况好很多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好好玩就行”。
手腕那块在他的折磨下无可避免地出现了淤青，一连几天都缀在白净的皮肤上迟迟不肯消下去所以显得有些突兀。前天李炫君直播时唱开心了非要拉着他去和曾湛然唱K，人家醉酒醉奶茶都有，但是李汭燦怀疑这个比醉的可能是next level。上单嗨完之后轮到他点的那首情歌，他举着话筒慢慢地唱，李炫君偷偷把手机给曾湛然让对方帮忙拍一下，自己撸起袖子笑眯眯地碰他的手给他捣乱，还非要靠近到他耳边起哄说fmvp唱情歌也是fmvp啊，真强啊mibugi。
最后这段被传到冰岛小分队那个群里，赵礼杰刚结束一把游戏就听见微信有了动静，点开视频后碰巧是灯光落在中单右半边身体的那段时间，右手腕上那块不大不小的淤青撞进他视线里刺眼得很，连同着进包间的工作人员不经意间碰到李汭燦的那只手也刺眼起来。
他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中单唯一的解药，即使隔离期他混淆黑白把自己说成对方必不可缺的治疗，换别的队友来都没用也不行。他自己再清楚不过，赵礼杰于李汭燦的病而言是特殊的存在但却不是唯一的存在。
他其实怕得很，如果对方想，他随时都可能失去在中单那里的一切优待。
手机里订好的车票在大后天，打野面无表情地戳进小程序里把那张票改签到今天下午那趟。
反正也被父母催着该回去了，不如提早一点多看两眼他的中单。
再不回去的话好不容易养熟的狐狸就有几率要跟别人跑了。
牵在一起的手沁出汗来，黏糊糊的触感并不算美妙，李汭燦还留着半根FLAG苦苦挣扎，一边觉得赵礼杰只是因为他病了才会对他百般顺从，感情要扼杀在萌芽期——病可以忍耐但失恋的痛苦他承受不来，另一边却又忍不住想小孩对他的感情里究竟有多少能称得上是跟他同样的真心。
“右手腕那块青的地方不疼吗？”
“……还好吧，当时拧的时候没注意用劲大了，”中单摸了摸鼻尖，打野的表情他不太看得清，“毕竟你不在啊……”
“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不让你回去非要你在，我就是，呃，习惯了你帮我，就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越描越黑，听上去像个不可理喻的小公主。李汭燦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也闭上嘴巴，感觉自己的理智和大脑都在昨晚看到赵礼杰拖着行李箱赶回基地时全部分崩离析。
更何况对方的第一句还是“你这几天是不是骗我了，不难受还能把自己手腕掐青一块是吧”。
他一直受不了这样的赵礼杰，明明小他三岁却愿意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耐心。很早以前他还被那些现在已经称得上是传奇的哥哥们宠着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而他在现在的赵礼杰面前好像能够回到从前。
——他不怎么需要做哥哥，他也可以被哄被照顾，而不是每时每刻都要想着如何挡住外面的风雨。
他在赵礼杰的面前好像可以无条件的任性。
边上的打野听完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后突然动起来，用空着的那只手扶着他的脸颊强行同他对视，隔着镜片的那双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李汭燦，你其实可以说的，只要你开口。”
“你可以让我随时回到你身边，可以让我把从今往后的双排首选变成你自己，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
“只要你开口承认，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解药。”
“李多多，你不要别人了，就要我行不行。”
心跳快得不行，魔盒被开启就没有时光倒流的道理，李汭燦的脸颊无意识蹭了蹭打野的那只手，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能把小孩这番话里的占有欲和感情消化干净。
赵礼杰捻了捻指尖黏腻的汗，望着大他三岁的中单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下。
有个成语好像叫……来日方长？
我的温顺都给你，蓝buff都给你，偏爱都给你，所有优先权也都给你。
决定权也交在你手里。
我把全部能给的都摊开在你面前，也只想向你讨一句，我是你的唯一。
写不完的第二篇情人节贺文应该明天元宵节见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