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药.（在忙

See u Iceland²‖🦒🦊

有且仅有

伪纪实/非典型AO/四月棉和白桃起泡酒/私设很多/ooc归我/希望电下场加油✊🏻

01.

赵礼杰这几天有点不太对劲。

训练室里没人开直播，来之不易的假期谁都不想工作，李汭燦难得没有在高中同学发来“上号”的邀请后立马回复“OK”，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无操作所以熄灭，姗姗来迟的打野伸着懒腰慢吞吞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偏头对他笑了一下才打开电脑。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跟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也没差，说不准在别人眼里反倒是心不在焉的只应了一声“嗯”的他更不对劲一点。

但中单就是有些固执地认为对方最近在躲着他，在刻意地划清他们之间的界限。

前两天李炫君带着赵礼杰去跟曾湛然他们唱K的时候韩国老乡无意间的一句“最近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变了诶哥”还在李汭燦耳边晃，他无意识碰了下后颈的抑制贴，自己尚且不算稳定的信息素被封锁在这里，偶尔会偷偷飘出一点甜丝丝的酒味儿。

确实是变了。

坐在他隔壁的那位alpha先生的味道不见了。

02.

“那不是刚好，”田野打着呵欠在家里跟老搭档打语音，“之前到贤不就一直嫌弃你身上赵礼杰的味道太重了每次坐你边上都烦的直想挠墙吗？”

“你看啊李汭燦，你现在病好了，顶多就是信息素有点不稳定，但是你信息素浓度低又不会影响正常训练，作为一个omega，能不能跟信息素攻击性极强的单身alpha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干嘛要和他保持距离啊，”中单把音量压低，没过两秒就要探头看一眼训练室里那个小孩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没理解啊田野。”

“不是，你们孤A寡O不保持距离还讲不讲男德了，”被这番理直气壮的话气笑了的田队长嚷嚷着回了一句，随即又想通了什么一样瞪大眼睛，“我操，你他吗不会想泡赵礼杰吧？”

李汭燦干脆利落地挂了语音，顺便无视了辅助在微信上给他扣的那一整页问号。冷风从门缝钻进来时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四月棉清冽的香气温顺地包裹住他，今天起床开始就蠢蠢欲动的信息素像他本人一样好哄，很快就乖巧地平静下来。而中单本人叹了口气，在上海的冬天里蹲在门口跟金星宇刚买来没多久的花面面相觑，半晌才犹豫着用口型问了一句，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只可惜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中单也说不上来自己是哪天起对这个小孩图谋不轨的，一定不是第一眼——那时候对方只有身高让他印象深刻，至今李汭燦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人类同样都是俩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一副眼镜但赵礼杰就能长那么高，高到对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需要轻微仰着头才能看清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小他三岁的打野不管是紧张还是期待都写在眼睛里，跟他说个自我介绍都结结巴巴，双排了几天变熟悉之后又开始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说着b言b语。

当时也碰巧是他在用了治疗信息素过敏症的药之后副作用反噬的那段日子——他甚至不能接触到任何一个分化成功的队友，就连beta那点微不可察的信息素浓度都足够让他想伸手给对方一拳，还没满十八周岁没到分化日子的赵礼杰自然而然就成了唯一能接近他的人。李汭燦的脾气其实不算差，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还是难捱，有时候日常回话都变得有气无力，打野依旧爱跟他走一路爱跟他说话，听不清回应时就放慢步子稍微弯腰凑到他脸颊边上低低地“嗯”一声。

现在想想可能就是从这个细节开始，大概没人能拒绝这样乖巧温顺的赵礼杰——反正他不行——以至于看到对方从医院那里拿来的体检报告单上写着“一周之内会迎来分化期第二性别预测：86% alpha 10% beta 4% omega”的时候中单还有些遗憾，觉得自己跟打野的缘分也就走到这里拉倒了，副作用再难熬以后也还是只能让他一个人慢慢消化。俱乐部有意让赵礼杰在快分化的这几天跟李汭燦保持一定距离，毕竟他们中单虽然霸道凶悍且被票选当过LPL第一金瓜但他也是个实打实的omega，还是被LPL众多相同第二性别的选手都认证了很好闻的omega，一A一O难免不合适……

可赵礼杰分化的那天还待在宿舍的又碰巧只有李汭燦一个人。

并且在打野还迷迷糊糊没能分清楚情况时中单就已经闻到了隐约的清冽香气——有点像雨后的春天，跟他的姐姐之前在用的一款衣物香氛味道很相似。紧急情况下李汭燦也没发现自己并没有对赵礼杰的信息素产生抵触，只是好不容易在对方房间里翻找出专门备用的alpha抑制贴，潦草地给偶像包袱还算重的小孩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往医院去了。给赵礼杰检查的医生是李汭燦的熟人，当初他分化时也是这个医生全程负责的，为了他的病还特地找自己研究这方面的师兄拿了药来，按强度给他一一分好类，医嘱也专门拿正楷写了很长的一份。对方见到他还有些惊讶，没聊两句就突然兴奋起来，拉着他就往采样室走，还神神秘秘地告诉他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那以后他就不必靠吃药来治疗过敏症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化验结果是他对赵礼杰的信息素接受度极高，而中单这样的患者能找到打野这样的人出现的概率比找到一对契合度95%以上的情侣还低。

好运难得眷顾了他这个傻瓜。

03.

赵礼杰结束检查之后已经是傍晚，他攥着体检报告单坐在长椅上发呆，刚刚医生说的话他还没忘，心跳声比自己平时敲键盘的声音还响。

他是知道李汭燦有种过敏症的，来一队报道的第一天他被问到的问题就是“分化了吗”，打野懵懵懂懂摇了摇头，经理叹了口气跟他说了中单那个不常见的病，话里话外都是对李汭燦身体状况的担心。来之前赵礼杰担心未来如果分化成alpha后自己的信息素可能会和队里这位前辈打架，来了之后才发现对方其实是个在很多人眼里都需要被照顾的omega。

起初他以为经理是担心李汭燦为了训练强忍着药物副作用进而影响身体，后来进训练室看到中单只能一个人坐在偏远的位置，连田野要点外卖问他吃什么都需要靠吼的才能听见时他才被告知其实最怕的还是中单被副作用影响动手揍人——这种隔离一样的位置也是对方自己要求的，队友们也都知道他现在不好过，没谁分化了还要往中单跟前凑，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人难受，自己被揍都是活该，这让赵礼杰一度以为李汭燦是个脾气暴的，主动提出中野要多配合所以应该坐得更近一点后他以为抱着外设的自己会被对方一拳干碎，但中单只是看着他点点头，甚至还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遍自己的病，顺便带了一句“不习惯这种位置的话可以随时提出来”。

于是即便是几年后他和李汭燦的关系熟到对方动不动就要捶他两下并且把排位时遇到的每一个打野都叫成他的名字，赵礼杰也依旧没有改变他对中单“温柔”的印象，哪怕对方那时候可能只是因为他没分化所以才在那段日子里跟他走得更近一些。

体检结果出来后赵礼杰其实有想过下单一些推迟分化日期的药。他对李汭燦给的优待上了瘾——比不得田野这种跟对方并肩许多年的老搭档却也足够让他欢心。正规药要走流程要上报，他不能因为这种任谁看都不对劲的原因让俱乐部知道，药贩子就成了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渠道，可惜后来聊天界面被无意间路过的教练看到，前因后果都看了个精光，等他吃完饭再回来时等待他的就是明凯漫长的谈话。

“我好歹是比你多吃过几年饭多见过点世面，先不提这药到底管不管用，赵礼杰，你为什么那么需要李汭燦。”

“你觉得他如果知道了你为了陪他买些乱七八糟的药糟蹋身体，他会怎么想。”

“虽然我不太想这么说，但是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

“杰杰，你对scout是不是有点偏执了。”

指甲嵌进肉里，等他感觉到疼了才发现手掌上多了四个半月牙形状的红痕，私心被戳破，浑身血液好像都凝固起来。赵礼杰听见自己声音冷静地说下次一定不再做这种蠢事，这件事别告诉中单。明凯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一样夸他演技和心态都挺好的，憋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几天rank和训练赛居然都没露什么马脚。他勉强笑了一下，回去之后中单已经吃完饭坐回位置上继续rank了，田野还没排到人，干脆溜达到李汭燦后头ob，这把对方补位补到辅助，每次出勾必有双杀——不过是对面的double kill。队长笑得不行，一边喊真的下饭一边又不愿意离开，草莓芝士奶昔的甜味慢悠悠飘出来一点，赵礼杰下意识去看李汭燦，中单的表情完全正常，没有难受也没有想揍人，打野跟着笑了句“这把结束你队友要举报你了”，转头却面无表情地把药贩子拉进黑名单里。

我从来都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我也没办法做他身边最特别的那一个。

想通了之后分化期于他来讲就不过是死刑，他以后也会被中单躲避，而对方被副作用折磨时他只能做个旁观者，或许都不再会有靠近李汭燦的勇气。

可是今天过去之后一切都变得狗血而又顺利。

他的信息素成了李汭燦纯天然的药方，这意味着他的中单会需要他，或许还会依赖他。

——早知道这样那天就该听医院的意见拿点催化分化期的安全药品。

中单好像没怎么消化好这个结果，实际上说是用信息素养病也只是要求赵礼杰跟他保持相对近一点的距离，偶尔拥抱一下或者牵个手就行，不需要网上写的那些暧昧的“接吻”“标记”。李汭燦有点心思，总觉得自己在占对方便宜，他绞尽脑汁才想好该怎么跟赵礼杰说“其实我可以继续吃药那玩意儿疗效也挺好的副作用起了你再帮我也行”，熟悉的味道却已经温顺地包裹住他，没留下一丝空隙。

赵礼杰站在他面前，明明是安全社交距离，但四月棉的香气总让他有种自己正在被对方拥抱的错觉。

“这样做可以吗？”

温度从耳根蔓延至脸颊，李汭燦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完了。

赛场上冷静沉着善于找机会的中单此刻很想一巴掌把自己扇醒。

这个比小孩对谁都这么好的吗。

老子心脏快他吗跳出病来了。

04.

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多少有熟人会开玩笑说“你这是白捡了个童养夫啊斯考特”，中单一律不理，微笑表情再加上一张“管好你自己”的表情包鲨光了整个列表，每天都要有几个人在他们拉的乱七八糟的LPL选手群里发截图诉苦说他不近人情。他问心有愧，每每看到这些消息总要第一时间偏头去找赵礼杰，明明私底下跟打野有最亲密的距离在别人跟前EDG的中野却像陌生人，无数次眼神还没交汇之前就被他扭头躲避。

恰逢那年成绩不好，每个人心里都压着块石头，尘埃落定后反倒轻松起来，漫长的假期像是突然砸中的这支队伍，短暂的夏天过去，有首歌唱“剩下的话就永远都留在盛夏”，李汭燦盯着那句词出神，他和田野合同快到期时偶尔避着队友单独出去，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对方总喜欢在最后调侃说你身上怎么全是赵礼杰的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个四月棉味儿的alpha，李汭燦不搭话，只跟着笑，然后沉默和迷茫笼罩住他们，前面的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光。

那么就把所有我没能说出口的话暂且留在2020的盛夏，他想。

或许我们还会有2021，还会有2022。

打野在他回韩国之后经常发消息过来，有时候是短视频，有时候是拍自己的战绩，后来冬转开始的那几天出现过语无伦次的发言，像是什么如果不留在EDG也选个LPL的战队吧，基地在上海的那种，你不舒服了我就打车过去找你，过了一会儿又说LCK也行吧，我去韩国找你，你记得带我去玩，我还想要李哥的签名。这些消息在最后被对方悉数撤回，留下的只有一句“新赛季加油”。

中单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也没回，自作主张地把他们之间的对话终止在这句模糊的祝福里，直到最后他和田野确定续约，李炫君和朴到贤也谈好之后李汭燦才在天边冒白时偷偷点开对话框，手心黏腻的汗也拦不住他不按节奏来的心跳。

「新赛季一起加油」

「打车费和机票钱都省下来了」

「等我回上海记得请我吃饭^^」

我还是想赢，想和你一起赢，想一直赢。

05.

拿了工作人员的号在凌晨三点半结束一把大乱斗之后赵礼杰才发现今天对他格外冷淡的李汭燦还是像前几天那样一直没离开，训练室人都走光了，看样子还是在等自己。对方的屏幕干干净净，游戏早就退了，甚至连视频网站都没打开。训练室的灯关了一半，中单低垂着脑袋，说话时表情看不出是怒是喜。

“你在躲我。”

陈述句。

“赵礼杰，你上次说我能多依赖你一点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打野愣了下，情绪冲动使然，他几乎要把所有的不安定都说出口来：天知道他有多想抱李汭燦，想标记他，想让他变成自己一个人的专属。

可同时他又自私地想让中单一直对别人的信息素过敏，想让自己永远都是他身边最特殊的存在。